正当防卫不能完成的四重困境：现行法律体系下的障碍与突破

正当防卫制度在理论界和实务界引发了广泛讨论。尤其是在一些标志性案件中，公众对“正当防卫”、“何时可以行使正当防卫权”的关注度持续升温。在司法实践中，许多符合正当防卫构成要件的行为未能得到应有的法律评价，即“正当防卫不能完成”。从法律视角深入分析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并提出相应的完善建议。

正当防卫“不能完成”的内涵与表现

正当防卫不能完成的四重困境：现行法律体系下的障碍与突破 图1

“正当防卫不能完成”，是指在满足正当防卫条件的情况下，相关行为未能获得司法程序的认可，或者虽然认可但未能在实体上得到应有的积极评价。这种现象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未被及时识别：许多案件中，被告人在一审、二审甚至再审阶段都未能成功主张正当防卫抗辩事由。

2. 证据支持不足：即使被告人提出了正当防卫的主张，在案证据往往不足以支撑这一事实认定。

3. 法律理解偏差：部分司法人员对正当防卫构成要件的理解存在偏差，导致其在适用时产生障碍。

4. 实体评价不当：在些案件中，法院虽然认可了正当防卫的事由成立，但却未能在量刑或定性上体现出这一情节的效力。

正当防卫“不能完成”的四重困境

通过对司法实践的观察与研究，我们可以将导致正当防卫“不能完成”的原因归结为以下四个关键因素：

（一）不法侵害来源未被准确认定：缺乏对起因事实的深入分析

1. 引发争议的核心问题

在绝大多数未能完成正当防卫的情形中，争议点并不在于是否发生了足以引起防卫的不法侵害，而是在于该不法侵害的具体形态或程度是否符合法律的规定。在故意伤害案件中，若被害人实施了轻微暴力行为，但不足以造成严重的人身损害后果，被告人基于维护自身权益进行反击，司法实践中可能会出现对其防卫情节不予认定的情况。

正当防卫不能完成的四重困境：现行法律体系下的障碍与突破 图2

2. 因果关系的模糊边界

司法实践中的重要障碍之一在于不法侵害与防卫行为之间因果关系的界定。当不法侵害是由第三人引发时，或者防卫行为对后续结果有扩大影响时，因果关系的判断变得复杂化，这可能导致司法机关在认定正当防卫情节时产生动摇。

3. 起因事实的关键性作用

考察相关案例可以发现，未能完成正当防卫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起因事实未得到充分重视。部分被告人无法提供足够证据证明不法侵害系由被害人或其他第三人引发，进而导致其主张难以获得支持。

（二）防卫行为的及时性和必要性未被充分验证：缺乏规范的判断标准

1. 及时性认定的难题

正当防卫要求防卫行为必须具备“时间上的紧迫性”，即不法侵害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在司法实践中，证明不法侵害处于进行状态往往需要借助现场监控、目击证人等客观证据，而这些证据有时难以获取或存在瑕疵。

2. 必要性判断中的主观因素

正当防卫不仅要求时间上的紧迫性，更强调防卫措施的适度性和必要性。司法实践中，法院往往会基于案件的具体情节来衡量防卫行为是否过度。这种裁量标准虽然合理，但也赋予了法官较大的自由度，可能导致不同裁判结果。

3. 情境还原的挑战

法院在判断防卫行为的“适时、适度”时，往往需要模拟案发现场的情境。由于案件发生过程复变，加之部分案件时间跨度较大，证据收集难度较高，法院很难精确还原当时的客观环境，这直接影响了对防卫情节的认定。

（三）权利边界与比则未被准确把握：法律适用中的模糊地带

1. 权利保护范围的争议

我国现行《刑法》第20条对正当防卫权的保护范围作出了较为笼统的规定。在司法实践中，如何界定“合法权益”以及如何判断防卫行为必要性等问题，存在较大的解释空间。

2. 比则适用中的偏差

在些案件中，法院可能会认为防卫行为超过了必要限度，从而认定其构成防卫过当。这种的得出往往基于对“适度”的主观理解，而忽视了具体情境下的风险感知和行为反应。

3. 利益平衡机制的缺失

正当防卫制度的价值不仅在于保护个人权益不受侵犯，还在于维护社会秩序和谐稳定。在司法实践中，如何在保护被害人权益与被告人正当防卫权之间寻求平衡，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四）证据收集与事实认定中的障碍：客观条件的制约

1. 关键证据缺失

在一些案件中，由于案发时间仓促或现场混乱，往往导致相关证据未能被及时固定。在互殴升级为故意伤害的案件中，若没有监控录像等视听资料的支持，法院可能会对不法侵害的具体情节持更为审慎的态度。

2. 目击证人作证难

部分案件中，案发现场虽有他人在场，但由于恐惧、与双方存在利害关系或其他原因，很多潜在的目击证人选择沉默或拒绝作证。这种情形直接影响了法院对案件事实的准确认定。

3. 物证收集不规范

在一些案件中，相关物证（如凶器）未能被及时提取或保存不当，这不仅影响了司法鉴定工作的开展，还可能导致部分重要证据链断裂。

正当防卫“不能完成”的路径

针对上述困境，我们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不断完善法律制度和司法实践：

（一）强化对不法侵害事实的调查核实

1. 完善证据收集机制

在案件侦查阶段，机关应当重点做好现场勘查工作，确保各类证据（包括视听资料、物证、人证等）能够被及时收集并妥善保存。对于案情复杂的案件，可以考虑引入技术侦查手段或专家辅助人员。

2. 加强情境还原能力

审判机关在审理此类案件时，应当注重通过现有证据尽可能还原案发经过，并结合常理和生活经验对防卫行为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做出判断。必要时，可以借助模拟实验等方式增强事实认定的准确性。

3. 建立专家评估制度

针对因果关系、防卫限度等专业性较强的问题，法院可以邀请相关领域的专家参与评估，并通过专家意见辅助法官形成更为专业的裁判。

（二）统一正当防卫的适用标准

1. 制定指导意见

高级人民法院应当结合司法实践中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及时制定有关正当防卫制度适用的指导性文件。明确不法侵害的具体类型、防卫行为的判断标准等内容，为基层法院提供参考依据。

2. 推行标准化审查流程

司法机关在处理涉及正当防卫的案件时，应当遵循统一的审查流程和认定标准。在审查阶段重点列出需要查明的关键事实，并在判决书中详细说明认定理由。

3. 加强法官培训

定期组织基层法官参加专业培训，提升其对正当防卫制度的理解和适用能力。通过案例研讨、经验交流等方式，增强法官之间的共识和裁判统一性。

（三）健全权益平衡机制

1. 完善法律条文表述

在《刑法》第20条中增加更多具有可操作性的内容，细化“合法权益”的范围界定，明确防卫限度的判断标准等。这不仅有助于解决司法实践中存在的争议问题，还能为法官适用法律提供更明确的指引。

2. 建立诉权保障体系

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应当充分保障当事人的诉讼权利。特别是对于涉及正当防卫认定的案件，法院应当组织双方当事人进行充分举证质证，并给予被告人足够的答辩机会。

3. 强化司法公开与透明

通过信息化手段增强司法公开度，在裁判文书中详细说明事实认定和法律适用的理由，并及时向社会公众公布典型案例。这既能够增进人民群众对司法的信任，也能促进法院之间的经验交流。

（四）优化社会环境与舆论引导

1. 加强法治宣传教育

通过普法宣传、案例分析等方式，提高人民群众对正当防卫制度的认知度，使其在面对不法侵害时能够做出更为理性的反应。

2. 正确引导舆论方向

对于涉及正当防卫的热点案件，应当及时发布权息，并引导媒体客观报道。避免因不当言论造成社会公众对司法公正性产生误解。

3. 构建和谐人际关系

通过社区调解、心理辅导等方式化解矛盾纠纷，减少因小事升级引发的重大刑事案件，从源头上预防类似案件的发生。

正当防卫制度作为刑法的一项基本原则，承载着保护公民合法权益和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重要使命。在司法实践中，正当防卫“不能完成”的困境需要多方共同努力：一方面要通过完善法律制度和优化司法实践提升裁判的准确性；也要在全社会范围内营造尊重法律、敬畏规则的良好氛围。唯有如此，才能使这项制度真正发挥其应有的功用，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本文所有信息均为虚构，不涉及真实个人或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