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法中的可以与应当：法律用语的关键区分与实践影响

在现代法治国家中，行政法作为调整政府与公民之间关系的基本法律规范，其制定和实施过程中的每一个术语都具有特定的含义和功能。“可以”与“应当”这两个看似相近却意义迥异的词汇，频繁出现在行政法规、规章及规范性文件之中，对法律适用的具体范围和效果产生重要影响。对这一问题进行深入探讨，结合法律理论和实践案例，分析何以在行政法领域使用“可以”或“应当”，以及这种区分对于法律实践的重要意义。

行政法中的“可以”与“应当”：法律用语的关键区分与实践影响 图1

“可以”与“应当”均为表示可能性和义务性的常用词汇，在日常语言交流中具有相近的语用功能。但在法律文本中，这两个词语的含义和适用范围存在显著差异。准确把握二者之间的界线，不仅关系到行政法的正确实施，也对法治国家的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在中文表述中，“可以”通常表示允许或授权的行为方式，意味着行为人有权根据自己的判断决定是否采取某种行动；而“应当”则强调义务性和强制性，要求行为人必须履行特定的责任和义务。这种区别看似简单，但在具体法律条文的应用中却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在行政处罚法中规定：“行政机关可以对违反行政管理秩序的行为进行处罚”，此处使用“可以”意味着行政机关拥有裁量权，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决定是否实施处罚；而若改用“应当”，则表示行政机关负有必须采取相应措施的法定义务。这种细微的语言差异蕴含着重要的法律意义。

“可以”的含义与适用

作为行政法规中最常见的授权性术语，“可以”在法律文书中主要具有以下几层内涵：

1. 授权性功能：通过使用“可以”，立法机关向行政机关授予一定的自主裁量权，使其能够根据具体情况灵活调整执法行为。这种授权机制有利于增强行政管理的适应性和灵活性。

2. 可能性表达：在很多情况下，“可以”并不等同于“必须”，而是表明某种行为方式是可行的、允许的。“公民可以申请行政复议”即表示申请人有权利提出复议请求，但并非必须这样做。

3. 不确定性空间：由于“可以”的使用通常伴随着一定的条件或者前提，这就为行政机关在执法过程中提供了裁量余地，从而形成了一定的不确定性空间。

为准确适用“可以”，需要着重考量以下几个因素：

- 法律文意的确定性：尽管“可以”赋予了执法机关一定的自由度，但其适用范围仍需以法律条文的基本含义为前提。即在适用“可以”时，必须严格遵循法律规定的基本精神和目的。

- 执法裁量的合理性：作为授权性的表述，“可以”并不意味着行政机关可以随意滥用权力，而是在法定范围内进行合理的裁量。

- 比则的要求：任何行政行为都应当符合“适当性、必要性和相称性”的要求。即使在适用“可以”时，也必须确保所采取的措施与其目的之间具备合理联系，并且不存在过度干预的情形。

“可以”的适用对法律实施的效果产生了重要影响：

1. 促进适度执法：通过赋予执法机关适当的裁量权，“可以”能够使行政行为更具灵活性，避免机械化的执法方式，从而实现更加温和、理性的治理效果。

2. 鼓励创新性运用：在面对新情况和新问题时，“可以”的存在为行政机关提供了必要的创新空间，使其能够在现行法律框架下探索新的解决途径。

3. 维护个体权益：通过允许个人选择是否采取某种行为方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尊重了公民意志，增强了行政法的包容性和人性化特征。

“应当”的含义与适用

“应当”作为义务性表述在行政法规中同样具有重要地位。使用“应当”表明行政主体负有必须履行的责任和义务，不得任意推诿或懈怠。这一术语的运用主要体现了以下几个方面：

1. 规范性功能：通过使用“应当”，立法机关明确设定行政机关的具体职责和义务，确保其在特定情况下必须采取相应的行动。

2. 强制性要求：与“可以”不同，“应当”的表述意味着行政主体没有选择余地，必须依法履行所规定的义务。这种强制性要求有助于维护法律的权威性和严肃性。

3. 明确责任界限：使用“应当”能够清晰界定行政主体的责任范围，确保其在特定情况下不得推卸或减轻自身应尽的义务。

正确适用“应当”的考量因素包括：

- 法定义务的明确性：作为规范性的表述，“应当”要求行政主体必须严格按照法律规定履行相应职责，任何违反“应当”规定的行为均属违法。

- 比则的要求：即使在设定强制性义务时，也必须确保所规定的措施与预期目标之间具有合理性和必要性。在紧急情况下要求行政机关立即采取行动的规范，也应在具体情境下进行审慎评估，确保其适当性。

- 可操作性的考量：作为强制性规定，“应当”需要具备较强的可执行性。 lawmakers在制定此类条款时，必须确保行政机关能够明确理解并有能力履行这些义务。

“应当”的适用对法律实施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1. 强化法律责任：通过使用“应当”，明确了行政主体不可推卸的责任，有助于防止行政不作为或乱作为现象的发生。

2. 维护公共利益：在涉及国家安全、公共秩序等领域，“应当”能够确保行政机关及时履行职责，最大限度地保护社会整体利益不受损害。

3. 保障相对人权益：在涉及公民基本权利和自由的领域，要求行政机关“应当”采取某种行动，是对公民权益的重要保障。

“可以”与“应当”的合理区分

准确区分“可以”与“应当”的适用范围是行政法实践中的关键问题。以下可以从几个方面入手：

1. 从立法意图出发：理解相关条款的立法目的和价值取向，判断其究竟旨在赋予行政机关一定的裁量权（可以），还是设定必须履行的具体义务（应当）。在经济管理领域，出于市场调节需要，“可以”往往被更多地采用；而在涉及基本民生保障时，则更多使用“应当”。

2. 参考法律体系的协调：在具体适用过程中，应结合整个法律体系的相关规定，确保所作出的选择符合更高层次法律规定的要求，并保持法律内部的和谐统一。

3. 运用目的解释方法：当术语含义模糊时，应采用目的性解释的方法，探求立法者的真实意图。在判断某一条款究竟应被理解为授权还是义务时，可以通过研究其上下文、立法背景等资料加以确定。

4. 借鉴类似案例的处理方式：通过研究以往司法实践中对同类问题的裁判结果和学理解释，寻找适用标准和尺度的具体把握方式。

在实际执法过程中，“可以”与“应当”的区分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 当适用“可以”时，执法人员必须严格按照法律规定行使裁量权，并对其决定负责。这种情况下，相对人对于行政行为通常享有更多的选择空间和权利保障。

- 在适用“应当”的情况下，则要求行政机关严格履行法定职责，且不得随意减免义务。此时，相对人的权益将得到更强有力的法律保护。

案例分析

为了更好地理解“可以”与“应当”的适用，以下通过一个具体案例进行说明：

行政法中的“可以”与“应当”：法律用语的关键区分与实践影响 图2

案例概述：某市环保局在其职权范围内制定了若干关于工业污染排放的具体规范，其中包括对于超标排放企业的行政处罚措施。在相关文件中，有一条款规定：“对于超标排放的企业，环保局可以依法处以罚款。”

问题分析：这里的“可以”是否意味着环保局享有自由裁量权，即可以选择是否对企业进行处罚？还是另有其他含义？

法律评析：

1. 规范的性质判断：

- 从文义上来看，“可以”似乎赋予环保局一定的选择余地。

- 依据相关法律规定及行政法原理，此处“可以”的表述可能实际意味着一种授权性的规定，即要求环保局在发现企业超标排放时应当依法采取处罚措施。这种情况下的“可以”并非赋予自由选择权，而是强调必须依照法定程序进行。

2. 结合上下文分析：

- 若该条款位于详细列举具体执法程序的章节中，则可能表明只要存在超标行为，就必须启动行政处罚程序。

- 反之，若在概述性规定中使用“可以”，则可能存在一定的裁量空间。

3. 目的性解释的应用：

- 从规范目的是强化环境监管力度的角度来看，“可以”可能是一种缓和表述，其实质内容更像是必须采取某种行动的义务。

- 如果法律制定者希望通过该条款赋予环保局更多的灵活性，则通常会采用“根据具体情况决定”等更为明确的措辞。

4. 参考类似条款的解释：

- 在其他环境法规中，关于监管机构采取强制措施的规定通常使用“应当”而非“可以”，这表明在这种领域内，“必须履 行职责”的要求更加严格。

在该案例中，“可以”一词可能被误用了，应改为“应当”。这种错误可能导致环保局在执法实践中任意选择是否处罚超标排放企业，从而削弱了环境监管的效果。通过这一案例准确理解和适用法律术语对于确保法律实施效果具有重要意义。

“可以”与“应当”在行政法中的适用需要根据具体情境进行判断，且存在显著差异：

- 可以：赋予行政机关一定的自由裁量权，在法定范围内选择是否采取某种行为或者如何执行。这种情况下，相对人的权益受到一定限制，但也获得了更多的自主空间；

- 应当：明确设定行政主体必须履行的法定义务和职责，不得任意推诿或减轻。这有助于强化法律的约束力，确保行政机关忠实履行法定职责。

准确区分两者的适用范围不仅可以提高行政执法的有效性，还能更好地维护相对人的合法权益。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应结合具体的法律条文、立法背景、执法目的以及相关案例进行综合考量和判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行政法规范得到正确的理解和实施，充分发挥其促进社会公正与秩序的作用。

（本文所有信息均为虚构，不涉及真实个人或机构。）